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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武俠小說連載】第貳零回-世界今熱點

2023-06-22 21:51:22 來源:嗶哩嗶哩

徐陰名字有個陰字。刑堂是蒼穹幫最黑暗的地方。

恐怕說是這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也不為過。


(資料圖片)

徐陰一天不向人用刑就渾身難受,比欲望旺盛的男人找不到女人還要難受。

他隔三差五就要找個人進去,把這人玩上幾天后再弄死。之前有個犯了錯的蒼穹幫弟子被他殺了八天八夜還剩著一口氣。

他臨死前,徐陰問他最后的愿望是什么,他說下輩子寧愿做螞蟻也不愿再做人。

徐陰很古怪,古怪得可怕,吊詭,且扭曲。古怪得簡直不像個人。

這是古芳群臨走前對風逍舞說的幾句話。

風逍舞躺在床上,房內(nèi)燈火已熄。

司馬翔在這樣一個人手里,會有什么下場?

風逍舞斂了斂眉,決心一定要盡快救出司馬翔。

然而現(xiàn)在并不是合適的救援時機。他剛從風雷和陰刀兩位堂主手中脫險,財堂外顯然還有著非常嚴密的封鎖,現(xiàn)在出去不過是逞匹夫之勇。即便通過古芳群的地道過去,他也沒有把握一定不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
蒼穹幫內(nèi)部的兵崗排布如奇門遁甲無懈可擊。無論有什么事,也需等到明天再說。

他已知道暗卡每天都會換四次班。刑堂附近在侵晨會有一次換班,此時就是潛入的機會?,F(xiàn)在他唯一能做的事,就是養(yǎng)足精神,準備明天的行動。

然而他卻沒有閉眼,卻望向窗外明月。

明月光,明月無言。

月正圓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

古芳群居然又走進來,看到風逍舞臉上癡癡的眼神。

風逍舞回過神,道:“是有了那奸細的消息?”

古芳群見他沒回答,也不多問:“我沒打聽到那奸細的身份,卻知道他現(xiàn)在在哪?!?/p>

風逍舞透過月光看到他的臉色:“是不是在莫藏那里?”

古芳群沉吟片刻,道:“若你有十足把握,我可以借給你另外四條密道?!?/p>

這是他十年來的血汗成就,當然不會輕易交予他人,就像自己的孩子絕不想隨意交付他人一樣。這不是個很好的比喻,但他的付出卻足以用此來形容。

風逍舞點了點頭。忽然想到一件事:“挖出來的土你是怎么處理的?”

“你當然不能放在財堂的院子里,否則就會被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
古芳群道:“你應(yīng)該發(fā)現(xiàn)了地道兩側(cè)的土都很堅硬。只要用水在挖的時候灑在兩旁,兩旁泥土滲進水后,就可以壓得更加結(jié)實。我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將密道挖出來的?!?/p>

風逍舞笑了:“難怪你的密道只容人在里面爬著。”

古芳群點頭:“如果有剩下的不能再往兩側(cè)壓進的泥土,我就會帶回這里用馬桶沖掉?!?/p>

他笑道:“他們從不會檢查馬桶下面有什么異樣,這是我十年中發(fā)現(xiàn)蒼穹幫唯一的一處疏忽。你若想去莫藏那邊,從這邊馬桶下來,再從他那邊的馬桶上去,這招必然也行得通?!?/p>

風逍舞苦笑。

古芳群看著風逍舞,忽然笑了笑:“剛才你是不是在想女人?”

風逍舞臉上不動聲色:“不是?!?/p>

古芳群笑著坐下:“你騙不了我的。像我這樣的老頭,你們這些小伙子的心思,那眼神我一眼就看出來了?!彼D了頓,道:“只不過你想的不是外面的女人,是自己的女人罷了。”

風逍舞沒有說話。

古芳群坐了下來:“年輕人難免多情,但現(xiàn)在還不是分心的時候?!?/p>

風逍舞看到古芳群的動作,立刻正襟危坐,面朝古芳群。他看出古芳群接下來要說的肯定都是相當重要的話。

古芳群道:“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與你們此次的行動沒有關(guān)系,但一定會對你們以后對付蒼穹幫作出重要參考作用?!彼聪蝻L逍舞: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即便此次義宏莊勝了,蒼穹幫也絕不會就此覆滅?!?/p>

風逍舞點頭:“我知道?!?/p>

古芳群道:“我既經(jīng)手蒼穹幫的賬本,就對所有的資產(chǎn)流入與支出都了如指掌。蒼穹幫能在短短十年內(nèi)控制近四分之三的黑道幫派,甚至染指白道各幫,憑借的不僅僅是武力?!?/p>

“天下之大,新奇怪特層出不窮,莫藏以一己之力想在十年內(nèi)完全掌控這么多的幫派而沒有紕漏,絕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?!?/p>

風逍舞道:“但他卻做到了。”

古芳群道:“因他靠的不僅是蒼穹幫?!?/p>

風逍舞沒有說話。

他在聽著。

古芳群道:“近來竹花幫財庫一事,你可知曉?”

風逍舞點頭。

古芳群道:“蒼穹幫獲得了我的財產(chǎn),更有帑庫在背后支撐,在有如此充沛的資本作基柱,因此動用武力迫使其他幫派臣服就不是首選方案?!?/p>

風逍舞道:“是收買?”

“沒錯,但也不全對。”古芳群道:“雖然是借金錢捆綁彼此,但遠不止這么簡單?!?/p>

“蒼穹幫起初勸說各個幫派一起投資各種錢莊、賭場、寺院、道觀等盈利豐渥的產(chǎn)業(yè),不夠的部分就以極低的利息借給他們,美其名曰‘壯大我方盟友,共抵外敵’,其中就包括白道的竹花幫?!?/p>

“而其實他們投資的產(chǎn)業(yè)全都是朝廷暗中操控。在各幫派嘗到一本萬利的甜頭后,都紛紛投注所有資金進內(nèi),欲擴大利潤,不少幫派都向各處錢莊貸了重金巨款。然而此時,蒼穹幫暗箱操作,將他們投資運營的所有產(chǎn)業(yè)一下虧空,造成一眾幫派陷入巨大的經(jīng)濟危機?!?/p>

風逍舞面露惑色:“這豈非也是蒼穹幫自己參與的產(chǎn)業(yè),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?”

古芳群笑了笑:“這便是你們外行所不懂的把戲了?!?/p>

他仍笑著,卻已笑得甚是陰瘆:“因蒼穹幫自己也參與進內(nèi),各幫自然也不會懷疑是蒼穹幫自己耍的手段。此時蒼穹幫再向他們借錢,以自己財產(chǎn)也所剩無幾為由,按直百抽三十的比率向他們借錢,而逐年翻半倍,分厘毫絲過五向上取整,未過則撇去。此時迫于幫中資金貧瘠,加上欠了各處錢莊不少銀子,他們也不得不接受蒼穹幫的支援,指望此前投資的各種暴利產(chǎn)業(yè)能恢復資本運作,一兩年就可將蒼穹幫的借款還清,專心償還各錢莊的欠款?!?/p>

風逍舞沉默。沉默良久,緩緩道:“然而是絕無可能恢復的,是嗎?”

古芳群道:“沒錯,你也看出來了。這就是蒼穹幫控制黑道各大幫派的手段,投資的產(chǎn)業(yè)愈發(fā)低迷,各幫各派資金運作就越困難。資金運作越困難,就越不可能還上蒼穹幫的這筆羊羔利,就更是為蒼穹幫所操控。”

風逍舞這次沉默得更久。古芳群接道:“你既已看出,其他各幫派一把手就算再怎么愚鈍,私下交流后也肯定能醒悟過來?!?/p>

風逍舞道:“那么他們是否已醒悟?”

“沒有。”

古芳群道:“因在他們醒悟之前,蒼穹幫又做了一件事?!?/p>

風逍舞道:“什么事?”

古芳群道:“三年前,蒼穹幫開始將各幫派的債務(wù)逐步秘密賣出,售賣的對象是各幫派中的高層?!?/p>

風逍舞怔住。他只覺一股惡寒涌上,從足底直寒至發(fā)根。

古芳群道:“也就是說,如今各幫派欠下蒼穹幫的債務(wù),償還的對象已不是蒼穹幫,而是各幫派自己人,他們自己之中的身居高位之人,蒼穹幫只向這些人中抽取子錢。而因蒼穹幫掌握著這些人的秘密,因此他們也絕不會忤逆蒼穹幫,甚至繳貢雙方簽訂合約時更多的份額?!?/p>

“由此以來,蒼穹幫將各幫派的外部侵擾直接轉(zhuǎn)化成內(nèi)部矛盾。就算他們想起身反抗蒼穹幫,在各自幫中權(quán)重人士的打壓下也不可能起身反抗,因這些人自己也收取著其中龐大的利潤。白紙黑字上蒼穹幫仍是債主,而另一張白紙黑字已然將債主身份秘密分散,只是不為江湖所知。表面上是蒼穹幫魚肉各個幫派,實際是各幫派高層為虎作倀,幫著蒼穹幫共同魚肉自己幫中眾底層弟子?!?/p>

“底層弟子越努力,就越不可能償還這筆債務(wù)。就算他們能還完,高位之人也會想方設(shè)法讓這筆錢還不完,以公款養(yǎng)私財。此舉不但變相在各幫高層中植入蒼穹幫自己的人,更是讓各幫派疲于還債,底層沒有充足精力交流聯(lián)合,從而碎片化各個幫派,切斷他們之間的聯(lián)系?!?/p>

“這也是蒼穹幫掌控各個幫派卻沒有拆散他們的原因。比起吞并整編改組,這樣的關(guān)系顯然比武力拆散更穩(wěn)固得多,花費更少得多。雖然獲取的金錢肯定不如直接掌握各幫來得更多,但從經(jīng)濟效益與風險承擔兩者上計算的話卻是成本最低,最長治久安的方針?!?/p>

“竹花幫金庫一事,就是這一手段的反彈。”古芳群道:“在此手段之下,蒼穹幫最需要的就是穩(wěn)定,絕不容許各幫財產(chǎn)出現(xiàn)巨大波動。想要破除這筆根本不可能還清的壞賬的束縛,也必須用非常手段。因此我推測那十萬兩金子是竹花幫監(jiān)守自盜,是底層弟子團結(jié)起來干的一出好戲。”

“而七月前,竹花幫新任幫主魏旗武上任,上任僅四月就發(fā)生了這種事?!惫欧既何⑽⒁恍Γ骸吧n穹幫也早已派人秘密調(diào)查此事。那些趁機來找竹花幫尋仇的幫會,不出意外背后應(yīng)當都有蒼穹幫助力。而我斷言,此事只要問魏旗武,八九不離十。”

“由此可見,蒼穹幫的手段已然遭到反彈。魏旗武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,咱倆也已心照不宣。只是這一反彈能持續(xù)多久,造成多大的效果和影響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古芳群頓了頓,道:“義宏莊此次行動,也勢必會影響這次反彈的形勢?!?/p>

風逍舞道:“由此可見,對江湖幫派宗門來說,經(jīng)濟為內(nèi)在之刃,武力為外在之刃,有內(nèi)才有外,否則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?!?/p>

古芳群微笑點頭:“不錯,孺子可教?!?/p>

“對國家民族而言,經(jīng)濟與教育皆是不可讓步的護國之本。而細分之下層,以江湖幫派而言,教育則可細分為得武學繼承的同民共族之人才,經(jīng)濟與武力是不可讓步的兩者。”古芳群道:“因此經(jīng)濟與教育雖同樣不可忽視,但經(jīng)濟在一定程度上高于任何其他條件,因缺乏經(jīng)濟為基礎(chǔ),一切都是空談。”

“而能對自己最狠的永遠只有自己人,因只有自己人最了解自己?!憋L逍舞道:“既然莫藏與天子關(guān)系匪淺,蒼穹幫此等手段,恐怕也是朝廷借此逐步掌控江湖黑道的手法?!?/p>

古芳群點頭:“因此魏旗武接下來必會陷于危難中。雖竹花幫誤入歧途,但我希望此次行動后,義宏莊能對魏旗武有所援助,畢竟他并沒與幫中高層同流合污,且看來竹花幫在他手底下也已改頭換面?!?/p>

古芳群忽然沉默,似在思忖。不久緩緩搖頭:“也許也指望不上義宏莊?!?/p>

風逍舞不禁迷惑:“老丈為何有此判斷?”

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對義宏莊產(chǎn)生質(zhì)疑。然而古芳群道:“義宏莊由眾名門正派高層抉出,當然也代表了他們的利益。雖義宏莊至今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信義當頭,但最重要的根本原因是符合白道各鼐鼒人的利益。除非三位莊主有跳脫此中的覺悟與信念,否則斷不可能花費精力幫助竹花幫的底層弟子?!?/p>

“我從未見過三位莊主,因而無法作出判斷。”他問風逍舞:“以你所見,三位莊主是否有此決絕的魄力?”

風逍舞沉默。

這番言論讓他不得不陷入思考。良久長考后,風逍舞只有答道:“晚生瞽目聵耳,且身份低微,尚不敢冒然評論三位莊主?!?/p>

“這問題確實太為難你了,我不該問?!惫欧既和搜鄞巴庠鹿?,長嘆一氣:“但愿這次我能借義宏莊行動,從此擺脫蒼穹幫。”

他的目光黯然:“經(jīng)濟經(jīng)濟,經(jīng)世濟民。經(jīng)濟本該帶來的是國強家富,人民富足,而我卻不斷操弄矰繳伎倆,魚肉天下蒼生?!?/p>

風逍舞道:“從中調(diào)節(jié)各幫關(guān)系,恐怕非你不可?!?/p>

“這也是莫藏為何至今都留著我這條老命,而不敢讓徐陰對我下狠手?!惫欧既和咨钐幐≡粕n狗,恍如滄海一粟:“十年來,我助蒼穹幫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,我已不愿……”

“這次一定可以成功。”風逍舞道,目光中對這位老人的敬佩更深。

古芳群淡淡笑笑,卻沒說什么。多年來與希望失之交臂,讓他懂得不要對希望抱有太大希望。他已站起:“司馬翔你可以試試,但莫藏那里你最好不要去?!?/p>

他再次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說道:“雖有地道相助,但我在這十年,也從未進入過莫藏身處的庭院。以你的武功智慧,進出其他八處院落問題應(yīng)該不大,但能否從莫藏手中安然無恙地回來,我無法保證?!?/p>

“我雖不懂武功,卻懂分辨人的氣。莫藏所擁有的氣,為王霸之氣,在我見過的武林人士中,只有一位有類似的氣息?!?/p>

風逍舞道:“是誰?”

古芳群道:“劉毓?!?/p>

“劉毓?”風逍舞驚道:“巴蜀郡望劉家現(xiàn)任家主,祖考劉運位列紫微閣十二臣第二,曾受封‘平殤王’的外姓氏族,現(xiàn)為世襲一等公的哀公劉毓?”

古芳群道:“紫微太微中,雖二十四位異姓臣將都曾受封為王,然都是死后追封,適子也均襲一等公,只有紫微第一沈家與第二劉家、太微第一霍家世襲王爵。景公案后,姜韜九族盡誅,紫微第一沈落紅坐。紫微十二臣、太微十二將多位后人也因此降爵,平殤王劉毓、靖安王霍啟均降為一等公。沈落紅削爵免官,家族中已無人涉政,均遁跡江湖。如今除去勤惠王沈落紅一族與景公姜韜一族,加上種種歷史舊事,朝廷要官中,紫微閣只剩五家,太微閣僅余三家?!?/p>

“紫微太微家族在景公案后,多有左遷。劉霍兩家雖遭降爵,卻未受輕用。哀公劉毓欽授太傅,居文華殿大學士,兼當朝皇帝新辦直屬機構(gòu)‘內(nèi)外二樞’內(nèi)樞之正使,敕賜行蟒;寧公霍啟欽授少師,居武英殿大學士,兼外樞正使,敕賜行蟒。沈落紅離政后,劉霍便是僅余的兩位可以帶劍上朝的外姓臣。當朝皇帝封王封公絕不封國,無論親王郡王,一二等公,手下都是沒有實權(quán)的食國祿邑,且無圣命不得離京。而哀公寧公不但可自由出入京城,寧公因外樞使身份甚至可以隨意出入邊關(guān)。近來云南邊境襲擾,劉毓更是被授予川云貴總督,掌四川、云南、貴州三省兵權(quán),足見皇帝對此人信任之深。”

“比之霍家,劉家不但為伐冰之家,在江湖亦久建威名,武功家學傳承百余年,當今五大世家,也不敢在江湖對劉家有一絲非言。在巴蜀之地,即便磐石如峨眉、唐門兩宗,也不得不讓劉家三分;劉毓本人為峨眉俗家弟子,卻被奉處極高地位,左右門派之決策。這無與倫比的江湖影響力恐怕也是皇帝讓劉毓主司‘內(nèi)樞’的原因之一。于天朝,雖無藩國之名,已有藩國之實;于江湖,雖無五家之權(quán),猶勝五家之威?!?/p>

風逍舞道:“傳聞一年前天子親自下詔嚴禁煙土流通于我中國,違者處以極刑,便是兩樞正使在廷上鞭辟入里,力排眾議,在背后起大推手的決定作用?!?/p>

古芳群站起:“而莫藏,給予了我與劉毓一樣的感覺?!?/p>

“他遠非武林中人所能對付,因他超乎常人之處不只是武功。要對付他,僅憑你一人是不夠的?!惫欧既阂炎呦蚍块T:“我不想你死,畢竟我還指望著你把我救出去。”

侵晨。沒有陽光。

陽光隱沒在重重云霧里。

風逍舞藏在古芳群財堂的一棵大樹上,向下觀察四周。

附近暗卡的人果然已開始更替。遠處已有一批守衛(wèi)向這邊走來。

風逍舞縱身一躍,躍進另一棵樹里。五個起落間,他已離開財堂。

他沒有走古芳群的地道。正如古芳群所言,他沒有十足十的把握。

出了財堂,他就沒入一叢灌木里。

換班的人還沒來,他必須再等一下。

他現(xiàn)身處極為危險的地方,身旁周圍全是暗卡布設(shè),但他明白在這樣的情況更需沉著的等待。

曾經(jīng)的以前,若他不能學會等待,不是餓死,就是累死。人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嚴酷考驗時,往往能很快學懂一件事。

他等著,等著遠處的人。遠處人已到來,兩班人相互交替前一刻,也是他們開始走動的前一刻,風逍舞立刻動身,片刻也不停留。

這是他在那城外對付畢恭玄時掐好的一處時間點,這次毫無疑問生效了。

九重院落,每一重都大得如皇帝行宮的規(guī)模。

他的路線都是依照暗卡更替時間規(guī)劃的。一路走來,他已到了刑堂外。

日已當空。這一路他從曙光未現(xiàn)的早晨走到了正午。

刑堂外墻是黑色的。門是黑的,屋瓦也是黑的。這里一切都是黑的。

徐陰這人,果然人如其名。此處對蒼穹幫中人來說怕是堪比十殿閻王的存在。

刑堂周圍一株樹也沒有,甚至一垛草叢也沒有,只有一方平地。雖然藏不了暗卡,然而墻高兩丈,比蒼穹幫總壇任意一處的墻都高了一丈。不借助起躍點根本無法從墻上進入。

或許可以從正門進入。然而對風逍舞來說當然不可能。

這附近很遠的地方開始就已沒有設(shè)暗卡了。徐陰并不是個喜歡人的人,就連有活人在他周圍轉(zhuǎn)悠也會覺得惡心。

他喜歡的只有將這人抓回來好好玩弄一番。

除了他的人和莫藏外,未經(jīng)他的允許,絕不容人在這附近走動,就連郭重山和萬里獨行也不得隨意出入刑堂。

行刑這件事對徐陰來說足以用“神圣”二字來形容,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施刑的過程。

風逍舞從遠處樹上摘起十幾片表面較為不平整的大葉子,走到圍墻附近,將衣服上的布料撕下,然后將葉子貼著墻壁放上。

風逍舞一躍而起,腳尖在墻上第一片葉子輕輕一踏。

葉片落下,人蹬起,他立刻放上下一片葉子,再在葉上點踏。如此循環(huán)往復,一路朝墻頂?shù)湃ィ故墙缫咽鞯慕^頂輕功“跌花踏葉”。

片片葉子落地,他人也隨著一片片掉落的葉子愈蹬愈高。在他將到墻頂時,立刻換成剛才裁好的一塊布料向頂上一套,手抓住墻頂,翻身騰上,然后開始不停喘氣。

這種輕功身法是利用葉片增大腳下與墻壁的摩擦,結(jié)合氣息運轉(zhuǎn),再在葉片脫離墻壁時,借助足尖勾挑起葉片在空中回旋形成的漩渦氣流作羽步飛登,從而達到陡直向上不斷踏躍的效果。而愈往后,對氣息和腳力的要求越高。因此在最后幾步,他才換成摩擦更大的布料,幫助自己躍上墻壁。不明此功隱秘之人,猶如觀仙逐鶴,駭然聳異而又美不可言。

“跌花踏葉”在氣息提縱時極為損耗真氣。當他用手抓住墻翻上去時,相當于以最快速度施展輕功連續(xù)奔波二十里,然后將二十里內(nèi)的損耗及勞累壓縮進這極短時間內(nèi)。這種輕功身法的施展過程也極為困難,稍一口氣或一個步伐有了細微偏差,人就會自空中跌落,連調(diào)整和挽救的機會也沒有。若不是再沒別的辦法,風逍舞也不愿用這門輕功登上圍墻。

這門輕功他已練了十二年,今天是第一次用出來。也幸虧他懂得這門輕功,否則只能像傻子一樣在外面干瞪著眼了。

風逍舞花了好一段時間,調(diào)整好氣息,將目光轉(zhuǎn)至刑堂。

刑堂內(nèi)部卻并不像它的外墻那般黑暗,卻仿佛更加黑暗。不是外表的黑,而是給人一股陰森徹骨的暗黑壓迫感。這里每一分每一寸都不知不覺間透露著刮骨的寒意。

徐陰不喜歡花,但黑色與血紅色的花卻是例外。刑堂里栽滿墨菊及曼陀羅華,在殘秋開得正艷,卻讓人更覺詭異可怖。

牢獄在刑堂最北邊。風逍舞跟著古芳群的話,悄然躍下。

他的動作很輕,輕得只聽到風動花影聲。

當他的腳尖踏在地上,身子立刻彈起!

他對危險的感知一向很敏銳。他的腳一觸到刑堂的地面時,心里那種本能的驚怵立刻涌上心頭。

地上忽然開出一個大洞口,涌出二十余條大漢,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柄奇異的外門兵刃,向風逍舞方才落腳處砍去!

若非風逍舞反應(yīng)夠快,此刻他的腳已成了一灘肉泥。

風逍舞身子長起,劍已出鞘。

一聲龍吟,人已如流星般落下!

一劍之威并著下落之勢,沒有一人敢輕攖其鋒。二十余條大漢散開,想再將風逍舞合攏圍起,風逍舞人卻已潛入花田中。當他欲再出手,忽然響起一陣稀落的掌聲。

遠處高階上站著一人。大漢們想沖來,那人卻用手勢止住他們的動作。

風逍舞已知道此人就是徐陰。在刑堂中只有刑堂堂主才有如此簡短有效的命令。

也絕沒有任何一人能像他這樣,給人一種從頭頂冷到足底的陰寒之意。

他在微笑,但風逍舞寧愿他一點表情都沒有。

郭重山的笑永遠都帶著劍鋒一般的冷漠與孤傲,徐陰的笑卻帶著刑具般的陰森與嘔寒。

徐陰點頭:“好快的劍?!?/p>

風逍舞沒有說話。

徐陰見風逍舞沒說話,接道:“我已在此等候多時,你卻姍姍來遲。不過畢竟你還是來了?!?/p>

他說話的聲音也似帶著殘酷刑具獨有的寒栗之氣。是因他長年都呆在刑房向人施刑的緣故?

風逍舞還是沒說話。

在到來之前他就料到會是這樣。他來這里本就是為了司馬翔,就算沒有古芳群的信息,他也會第一時間來刑堂尋找有關(guān)司馬翔的信息。蒼穹幫只要在這里設(shè)下天羅地網(wǎng)就已足夠。

郭重山當然也知道,所以昨夜也并沒花很大心思去搜尋。他做事從不多費一分力氣。

風逍舞已做好十足心理準備來面對此次伏擊,他已計劃好這次若無法救出司馬翔,就立刻撤退。只要還他活著,就有機會再來營救,若連命也交付此地,才真的再無機會了。

徐陰看了看風逍舞,道:“你身上的衣服和昨夜報告給我的消息不一樣,莫非昨天你還溜了出去?”

風逍舞淡淡一笑:“不錯,我還回去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,然后今天又來了一次,直到現(xiàn)在才被你們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
徐陰眼中怒火迸發(fā),然而他眼里的怒火看起來居然也是冰冷的。

兩次被兩個不同的人連著兩天入侵總壇,這是蒼穹幫建幫以來從未有過的,也是蒼穹幫的奇恥大辱。

徐陰并不知道風逍舞在說謊,風逍舞為的就是讓他的憤怒沖散他的理智。然而他很快恢復平靜,平靜一如穩(wěn)穩(wěn)趴著一動不動的刑臺:“你果然有本事。然而現(xiàn)在即便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從我手中逃脫。”

徐陰微微笑笑:“你若乖乖就范,我保證一定善待你,絕不會如對司馬翔那般對待你的?!?/p>

風逍舞沉下心,保持著冷靜。他知道徐陰也在刺激他,讓他的心理失衡。

他是怎么對付司馬翔的?風逍舞極力不去想這個問題。

徐陰輕嘆口氣:“你若不肯降服,我就只好采取些手段抓獲你。我刑堂一百七十七人,每一個都會我一點功夫,我會請他們輪番來伺候你的。”

風逍舞笑道:“你所期待的其實不就是這個嗎?”

徐陰眼里迸出火花,一種在男人欲望暴露時才會迸射出的火花:“是的,我更希望你不會投降。我最喜歡玩的就是像你這種長得漂亮的男人和女人了。”

風逍舞道:“那我就如你所愿。”

徐陰笑了笑:“好,很好。我殺人一向不喜殺得太快,就先請我手下人陪你玩一玩吧。”

徐陰一招手,三人從他背后緩緩走出。一人手中一只飛鐮,一人手中什么東西也沒有,兩手骨節(jié)卻明顯突出,手指也微微朝里聚攏,顯然練的是鷹爪功一類的武功。

還有一人手握長劍,竟是一少年。

風逍舞看了眼少年,竟發(fā)現(xiàn)此人有點眼熟。

他看著這個少年,忽然想起。

城外古樹,百草荒蕪。

夕陽西下,四匹健馬長嘶。

這少年竟是那天與他交手的謝雨樓!

謝雨樓手執(zhí)長劍,冷冷看著風逍舞,似從未見過此人一般。

徐陰道:“我手下這三位香主,你不妨猜猜看誰的武功最好?”

風逍舞道:“用劍的。”

徐陰點頭:“果然有眼光?!?/p>

他忽然嘆了口氣:“我近來只記得教他們?nèi)绾蜗蛉擞眯?,武功修為一事卻怠慢了。他們向人用刑的本事都很高,武功卻并不怎樣?!?/p>

徐陰拍了拍謝雨樓的肩膀:“這位是我近來新納入的香主,雖年少,劍法卻是謝家真?zhèn)?,也是謝家后起一輩中的第一人,更是當今天下劍手中的佼佼者。你若有意,先陪他們?nèi)送嬉幌氯绾???/p>

風逍舞道:“不必?!?/p>

“不必?”

“不必送死?!?/p>

徐陰看著風逍舞,笑了,又露出他那種刑具般的獨特笑容。

在他笑得最詭異之時,笑容凝凍,倏然出手!

他一出手,身旁三人也一齊出手!

徐陰手里一翻,已多了對匕首,他的兵刃就是這對不到一寸長的匕首。

一寸短,一寸險。徐陰的兵刃不及一寸,每一招都是專走偏鋒的險招。

這是他用來割人肉的短刀,也是他用來殺人的短刀。他的招式歹毒且詭辣,每一招都仿佛帶著刑具的殘酷陰寒之意,也帶著慢慢死在他這對短刀下亡魂們的怨靈,栗人體膚。

四人圍攻風逍舞,余下二十多人卻都沒出手。他們并不是陰刀三十七眾,此時參與進徐陰等四人的圍攻只不過是徒增累贅。

這四人間的配合也遠不如郭重山與他手下的三位香主,然而風逍舞依舊無法走脫他們的包圍。他發(fā)現(xiàn)徐陰的武功居然比郭重山甚至萬里獨行都要高。當他們四人中出現(xiàn)一絲漏洞時,徐陰立刻就能補救回來。風逍舞幾番險些突破,都被徐陰重新封回缺口。

風逍舞心下一沉。方才跌花踏葉的輕功已損耗他極大的氣力,此刻又僵持在這番惡斗中,絕不是明智之舉。

然而他從沒想過徐陰的武功居然高到這般地步。即便是單打獨斗,憑借徐陰詭譎巧變的招式,風逍舞也沒把握能在他手下一次取勝。如今更有三位香主相助,他已再次身陷險境。

謝雨樓每一劍都是殺招,這樣的劍招簡直就是帶著玉石俱碎的想法使出的,已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,似是想一雪那天古樹下的慘敗之恥。這劍也和當時古樹下他用的劍截然不同,他竟換了一把劍。然而下一劍與風逍舞相碰時,他手中劍的劍白竟突然斷成兩截。

這一破綻令四人始料未及。風逍舞立刻從中抽身,破門而出!

他已聽到身后徐陰在怒吼,然而卻并沒有人追上來。

因他們知道已失去追擊風逍舞的時機。

風逍舞沒有向財堂走去。

熟悉蒼穹幫總壇后,他已不像剛進來時那般被動,一路的暗卡都沒再傷到他。

現(xiàn)在他躲在一處水邊草叢里,想著剛才謝雨樓手中劍突然斷開這件事。

若不是有這個意外,他要脫離那四人夾擊只怕是難如登天。

是謝雨樓想報他不殺之恩?還是單單只是個意外?

想到剛才謝雨樓那不顧一切的種種殺招,風逍舞很難想象這是謝雨樓故意為他制造的機會。

一直躲在這里也不是辦法。如今蒼穹幫已開始正式搜尋,他們知道至少今天內(nèi)風逍舞是不會再出現(xiàn)在刑堂了。在風逍舞熟悉刑堂后,下一次的潛入將會更加成功,因此必須要盡快將其捉拿。

所以他現(xiàn)在必須離去。

水是流向另一處庭院的。風逍舞看著潺潺流水,眼里忽然放出了光。

水流向的另一處庭院,是莫藏的庭院。

按古芳群的話,他們絕對想不到風逍舞敢潛入莫藏的庭院中。此刻若潛入里面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此次潛入蒼穹幫總壇得到的信息遠遠不夠。若要洗脫罪名,就必須知道奸細身份。無論莫藏是否如古芳群所說的那般可怕,他都必須再試一試。

他一翻身,滑進了庭院。

風逍舞潛進里面的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——

里面根本沒有任何暗卡埋伏。

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,躲在花叢觀察了很久很久,還是得出和一開始潛入時一樣的結(jié)論。

這里真是莫藏的庭院?

風逍舞戒心更重,走出花叢,步上花園小徑。

一個人都沒有,連一個巡邏的人也沒有。

他想起水龍十三連兩兄弟帶來的文件上也沒有莫藏庭院的暗卡點明。莫非這里真的連一處埋伏都沒有?

靜。卻靜得令人心曠神怡,和外面別處庭院的靜截然不同。

外面的一切寂靜都充滿殺意,這里卻只有流水,只有花林。

這里庭院的布設(shè)也不是為了掩藏暗卡,而只是單純?yōu)榱嗣?,為了賞心悅目。

風逍舞走在其間,心里迷霧更濃。

莫藏真的就在這里?

“莫藏真的就在這里?”

風逍舞嚇了一跳,循聲望去。

一位老人坐在一灣曲水旁,手里執(zhí)著一根竹竿,竿上有魚線,竟似在垂釣。

老人沒有看他,一直專心致志地釣魚。

風逍舞這才注意到這個老人。這老人實在太靜,靜得似已融入這庭院中的每一山,每一水,每一橋,每一石,靜得渾如庭院中的一部分。且他分明就很明顯地坐在顯眼處,風逍舞一直往隱蔽處搜尋,因此忽略了老人的存在。若非老人說話,只怕風逍舞仍未注意到他。

然而這并不代表風逍舞真的沒去注意,而是這老人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蔽起來,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。能將自身氣息收攏至如此地步,風逍舞從沒見過這種人。

現(xiàn)在他見到了。他知道這老人一定是個絕世高手,且武功比他迄今為止所見的任何一人都要高。

風逍舞已走去,走到老人對面:“我的確是這么想的?!?/p>

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老人身邊還慵懶地趴著一頭壯大的黑白犬。黑白犬兩眼似張非張,匍匐在石上。

老人輕輕撫摸巨犬的背部:“這是一處叫不列顛的島上帝國引進來的牧羊犬,它來到我身邊時正好是庚午日,因此取名‘庚午’,我平時很愛惜它?!?/p>

“前輩是在釣魚?”

“沒錯。你要不要嘗試一下?”

“好?!?/p>

老人從一邊拿出另一根釣竿,拋向風逍舞。

他仿佛早已知道會有另一人要來。

風逍舞伸手接住,沒有說話。

鉤上有餌。風逍舞坐下,開始釣魚。

老人道:“每個從外面進來的人,表情都和你一樣?!?/p>

風逍舞道:“我能想到?!?/p>

老人道:“這里的外人并不多?!?/p>

風逍舞道:“我知道?!?/p>

老人道:“你是近來的第二位客人?!?/p>

風逍舞道:“我也知道?!?/p>

老人看著風逍舞:“你好像什么都知道。”

風逍舞微笑:“然而其實我什么都不知道?!?/p>

老人大笑:“這是句非常有禪機的話。什么都知道,好像和什么都不知道沒什么兩樣?!?/p>

風逍舞道:“世上有很多事都可以通過這一禪機來理解。”

老人點頭:“不錯。就好比你現(xiàn)在在釣魚,其實你也并非在釣魚?!?/p>

風逍舞沉默片刻,道:“我在釣魚?!?/p>

老頭微笑著搖頭:“你騙我,你沒有在釣魚?!?/p>

風逍舞斂了斂眉:“我不在釣魚,那我在做什么?”

老人道:“你在拿著魚鉤,等著被魚釣?!?/p>

風逍舞仿佛懂了他的話,從水里將魚竿輕輕提出。

鉤上的餌已消失。

魚鉤在陽光下閃著銀光,仿佛在向他嘲謔。

老人笑道:“這里的魚很精,一不小心就會被偷吃魚餌,自己反而還不知道?!?/p>

老人的魚竿忽然開始抖動。他將魚竿揚起,帶起一條鱗光閃閃的大肥魚。

老人將魚抓住,從魚鉤上解下:“當你在釣魚時,魚也在釣著你。稍不留神餌就會被偷去,就如同剛才你那般情況。”

老人將魚放進一旁的竹簍,微笑:“世上有很多事豈非都是這樣子?”

風逍舞道:“所以在釣魚時,要怎樣做才能不被魚釣?”

“問得好?!崩先说溃骸拔乙押芫脹]聽過這么好的問題了。”

“像我剛才就是在釣魚,而你就是在被魚釣?!?/p>

老人緩緩道:“因我已在這釣了十年魚,已深諳此處魚的脾性,懂得用什么方法才能讓它們上當。而你并不常釣魚,所以才會像剛才那樣被魚釣走?!?/p>

“獵人在捕獵時,獵物若落入他的陷阱,那他就是在捕獵。當獵物突然從陷阱跳出,一口將獵人咬死,此時獵人和獵物的關(guān)系就互相轉(zhuǎn)換了?!?/p>

“當你去騙人時,原本被騙的人反過來把你騙了,那么你就是被騙的那個。同樣,當你去殺人時,原本被殺的人反而先殺了你,那么你就是被殺的那個?!?/p>

老人道:“因此你若想釣魚,就得先將這門技術(shù)學好再來釣魚,否則就只會被魚釣。你若想捕獵,就得先將捕獵這門技術(shù)學好,否則你就會成為被捕的獵物。”

風逍舞道:“若要殺人,就得先將殺人的技術(shù)學好,否則就不是殺人的人,而是被殺的人?!?/p>

老人道:“所以當你進入此地時若還想出去,就要有十足的把握能活著離開,否則……”

老人微微一笑:“你就永遠也離不開了。”

風逍舞道:“你就是莫藏?”

老人道:“是的,我就是?!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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